我妈说,她生我的那会正值冬末,常道:“气温若是高些该多好,给我暖和暖和。”巧了,回暖之时,春临,我也冒出头来,于是为我取名为,蕰。春天渐暖,气温升高,我也生长起来。
又是一个春天,春暖花开之时,阳光打在身上,很是温暖。或许是同学们都不想浪费这春色与暖日,我家周围许许多多的人围着转,几个人还将几片叶子吹进来,水波荡漾,岳王亭下坐着歇息的人。
忠烈祠前那一树紫叶李是我的好友,我常在晚上夜深的时候,借着风,捎去我的话语,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保持着积极的生活态度,对周围美好的事物无限追求。
有天,我看着她问:“满树繁花,俏嫩粉色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白,像片绯云。枝干悬垂,自舞。一圈紫叶李在空中飞舞,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幽香。部分新芽已经抽生,紫红色叶子将粉白的花色映衬得更加明亮。这是你天生的美,看我,只能待在一池水中,环境时优时劣,模样也没你那么俊,周围的同学,只会看你,你的花瓣、你的芽尖、你的粗干、你的细枝,我很羡慕。”
她说:“你还记得我们前天听的一句话吗?”那句从景德楼教室窗户由风捎给我们的话——与其用华丽的外衣装饰自己,不如用知识武装自己。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外表吗,不,不止,是透过外表应该还有一层更深的东西,所以你会觉得我美透了,华丽的服饰装饰的是一个人的外表,却无法装饰一个人的道德与修养。一个人拥有了丰富的知识、有了广阔的学识,境界、层次都随着提升,道德和修养都会逐渐提高,这样由内而发的气质,是任何的华服都无法媲美的。
心底的某个地方好像些许不同,思想亦是。
那夜之后,我开始注意路过的人儿,观察她们学习实践、听他们的教学讲课、看他们读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在何?曾子所说为此三纲。”有个人捧着一卷书坐在我身旁,隔得很近,她坐在池水边上,那根铁链分开着我们,但并不能阻止我听清她的话。
“你好,你在读什么呢?”我大声地问道。
“大学之学……”她嘀咕。
“《大学》,什么是大学?”我疑惑。
“大学之学,古代大学跟血缘有关,大学之学要求进入“学”才可能有“大”,进入“大学”需要贵族身份。孔子开创的私学,是对于一种平等精神,对于全社会性的知识与文明的平等的追求与实现。孔子一生通过教育来夺志。而大人之学,凡有志于学,内养之明加上外用的知识,皆能达到一个水准,谓之大人。”
“那什么又是‘在’呢?”
“在,存也。我们精神思想的专注状态,是一种主体的凝聚,是在乎,是你的关注点在于此。对!和‘在’有类似的,是‘专’,古时的字写作‘專’,意指把散漫的思绪像线团一样有序缠绕;更有类似的,是‘壹’,古时字像壺,而我们的壶是密封的,意味着它不流散,思维是专注的。但是,现在的科技却使我的思维离散。好像许久都未认认真真地读一本书,写一段话,赏一眼花;围着手机转来转去的。可是,想象中的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学习、生活、工作,差强人意,但志不止于此。我们所谓的知情意行:认知、观念、情绪、情感、思维模式、行为与表现。我要做点事!”说罢,大拇指在一个四方的小东西上填了一个方框内容,走去。
等会儿,带上我呀,我“也想出去看看。”当即,我便缠上了她。下午,三月末,天气些许冷,大风也狂刮着,我看着眼前的她换了身衣服,将自己全身都给包裹住,培训、换装、贴标、扫码。从早上10点到下午四点,那样的一群人,重复着几个动作,大声地重复着几句话。
晚上,我看到她翻开了一个本子,手执笔,写下:志愿者日记。
2022年的三月末,正值花开之时,疫情也在师大蔓延开来,本次疫情期间,很荣幸能够作为志愿者为疫情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疫情来得匆忙,志愿者的第一批培训也是当场学姐口头教授与视频教学的,吃完饭没多久就开始上“战场”。医护人员教我们如何穿防护服,如何戴口罩,如何戴面罩,如何戴手套、脚套,黑色的记号笔在后背写上志愿者三个大字,叮嘱我们:注意保护自己,做好防护,安全第一!大风会把核酸条形码吹跑,雨也时不时飘进棚里,队伍的人群有时会站错、会插队,但我耳边听到的声音一直都是:别着急,慢慢来,加油!遇到老人和小孩,采样的医生声音会变得更加温柔,“奶奶记得把身份证收好,别丢了哈”“小朋友真棒,阿姨轻轻的”。组织秩序的志愿者也在风里站着,大喇叭在应着,戴好口罩的同学们有序排队。一步接着一步,一声接着一声,一个接着一个,一天接着一天,所有人都只有一个信念:打赢这场防疫阻击战!
防疫有我,请党放心!我们,等一场师大的春暖花开。
她写完罢,脸上的酒窝显了显。
四月,春回大地,似乎一切也都好转起来。师大人经过十四个日夜的奋战坚守,二里半从4月9日零时起解除管控。
我们脚步重叠,再次走上这片解封的土地,重回家的途中,我再见到麓山南路的车水马龙,一路上人儿欢声高歌,感受食物的飘香四溢,正值四月的春光,师大的木兰花,先花后叶,整树洁白无瑕,优雅而高尚地绽放着。沿着木兰路,外国语学院一墙的迎春花风中招摆,开出生命、活力,与希望;忠烈祠的山茶花在寒冷中开放,熬过了冬夜,气温回升,迎来春。
与师大春天的故事,似乎就是这么几个瞬间、几个过程、几句话、几个行为。听一堂课,读一本书,做一件事,赏一场花。一切那么平常,可我们,又不那么寻常了。
一审 曾亚妮
二审 汪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