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提到希腊哲学,总是逃不开谈论希腊三贤: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而讲到柏拉图,人们又自然而然地想到《理想国》。柏拉图在《理想国》里借苏格拉底与朋友的对话,构建了一座理想化的城邦。在这个城邦里,他以智慧品德为标准将每个人明确分工,大家各司其职维护城邦的统治。
在我读这本书以前,我一度以为柏拉图对这个理想城邦的描述应该是精简概述的。但当我真正读这本书时,我不得不感叹于希腊先哲思想的浩瀚,柏拉图在这本书里讨论了民主道德、专政独裁、家庭婚姻、文艺宗教、男女参军等等问题,其思虑之广令人赞叹不已。书中苏格拉底和朋友谈论言语之丰富、丰富而不离其宗也令我钦佩。在书本的第一卷,作者就详细地交代了苏格拉底和他的众多朋友的关系,并以“正义的定义”为引子引发大家的论述,再以苏格拉底的口吻提出畅想理想城邦的建议。到现在我还能深刻地感受,苏格拉底反驳友人观点的逻辑巧妙。“层层引诱,出其不意”最能概况他的语言特点。在人物的对话里,我意识到许多日常不为人注意的地方也包含着哲思,比如正义的定义、内容与形式、叙述与模仿等等。习惯了运用这些词语,反过来思考这些词的含义,当我的思考逐渐产生无力感时,我的好奇心就会驱使着我在书本中寻找答案。在作者观点的引导下,或者将自己的思考与作者的观点进行比较分析,都使得我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受益匪浅。在苏格拉底和朋友们构建城邦框架,再在框架中逐渐填充血肉,将这个城邦立体化的叙述在脑海的过程中,我也想具体地说一下我的收获。
首先是正义,一说到这儿,我的脑海里马上就出现了“正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因为我习惯用疑问句探索问题)。正义是除恶扬善?是遵纪守法?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或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我总感觉这些定义太过狭隘,书中说,“正义就是有自己的东西干自己的事情”,我认为这个定义着重强调了个人责任但是又切断了人与人之间的能动联系。我知道我这么想可能有点断章取义,所以我又继续看下去,作者借苏格拉底之口极度地不赞同一个人同时执行多个职务,并且要求“生意人、辅助者和护国者在国家里各做各的事而不互相干扰”,这样一看来,柏拉图是注重阶层等级,要求人们严格依照等级办事。这个所谓的正义在今天看来是存在局限的,这是一种明显利于中上层阶级的正义,而当时奴隶社会的残酷现实和柏拉图本身偏向奴隶主阶级为这种局限的存在提供了合理性。当然,对于正义的论述绝不可能仅仅靠几段话就说明白了,在书中,苏格拉底和朋友进行了深入论述:正义的人、正义的国家以及正义人里的正义和正义国家里的正义各是什么。不过对它们的论述大多逃不开“各个部分各起各的作用,领导的领导着,被领导的被领导着”的总原则。其中,他们提出了节制、勇敢、智慧三种宝贵的品质,并用欲望、科学、激情、理智具体化这三种品质。
再就是教育问题。柏拉图主张用音乐和体操两种手段教育护卫者,同时还就男女教育平等这一具有先进性的问题进行了讨论。柏拉图首先在书中联系前面已经探讨好的“每个人应该做天然宜于自己的工作”问题并论述了男子与女子能否担任同样的职业,最终借“禀赋”一词使得男女受教育平等的存在具有了合理性。“对不同样的禀赋给以不同样的职业,对同样的禀赋的职业给以同样的职业”“如果我们发现两性之间唯一的区别不过是生理上的区别,我们不能据此就得出结论说,男女之间应有我们所讲的那种职业的区别”,即只要男女天赋相同,那他们就拥有同等的受教育权,担任同样的职务。同时,在男女婚姻问题上,书本中苏格拉底和朋友为了未来城邦更好的发展,主张用抽签的形式使优秀的正值壮年的男女居民尽可能多地结合,诞生更具潜力的下一代。所有的孩子是城邦公有的财富,城邦的管理者会留下健康强壮的新生儿,并将他们带去托儿所,由保姆抚养长大,成为城邦最忠实的护卫者。而那些天生具有缺陷的新生儿则会被秘密地处理掉,以保证未来会成为治理者的孩子血统的纯正(健康而没有瑕疵)。当然,这些孩子被抚养的前提是“得到男女祭司和全城邦的祷告祝福”,如果“一个尚在壮年的男人与一个尚在壮年的女人苟合,未得到治理者的准许”,那么他们的行为是不合法的、亵渎神明的,而生下的孩子也会被视为愚昧和淫乱的产物,被城邦抛弃。这些都是城邦的局部发展布局,柏拉图然后又在书中从整体出发说明了对于一个国家的至恶(闹分裂化一为多)和至善(讲团结化多为一),强调“有福应该同享,有难应该同当”以维护国家秩序。柏拉图指明“人们之间的纠纷,都是由于财产,儿女与亲属的私有造成的”这一透彻的看法直到现在也仍为人们所认同。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最让我感到醍醐灌顶的是对于一个人的哲学历程的叙述:年少时,学习哲学功课应该量力而行,长大成人应为哲学研究做好体力准备,逐渐年长时应加强心灵锻炼,年老时自在逍遥专心从事哲学研究、生活幸福。我觉得这段话能对我的哲学学习起到指导性作用,哲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在高中时期,我学习了一些哲学,从生活的角度思考哲学,而后,我需要不断拓展深入,探究哲学之美。政治教材上曾说,哲学的根本任务是寻找光明,指导人们正确地认识和改造世界。在柏拉图生活的时代,社会发展没有尽如人意,哲学家们聚在一起,思考国家建设。《理想国》寄以哲学家最真挚的思考,是一座文化宝库(当然里面并不全是正确的),我读第一遍还有一些磕磕绊绊,我想我可能还需要再读一遍。
一审 曾亚妮
二审 汪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