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媜曾在《海誓》中落墨:“山林不向四季起誓,枯荣随缘。”道出了万物生灵不拘束于天地自然规则而枯荣泯灭的桀骜不驯,由物及人,而今束缚与自由的话题争论不休中,沈从文却唤出铿锵之音:“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月光呢?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斯言不谬,人各有心之所向与身之所归,只有不为万千桎梏所动容,逍遥来去天地间,方可挣脱束缚享自由。
万里随身一叶舟,我自有道向春秋。心怀自由而不茫然四顾,立灯塔而化一叶扁舟,随目标方向遨游前行,弃芜杂之思轻装上阵,纵使浩渺如蜉蝣也可一览天地广袤、嬗变万载春秋。遥想千古,李太白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欢声中被唐玄宗赐还,依旧不忘心之所向为洒脱,始终与诗酒为伴,纵情高歌,也许超然自由才是适合他的生活,不然又何以将那些人间浪漫的诗文溯走笔间?因此,若有坚定意志披衣携身,纵使带着镣铐跳舞又如何?捱过黎明前的无际黑暗,心存光明与自由,相信万丈深渊下依旧自能凤生涅槃。
来去不为天地囚,欲穷山海登高楼。真正的自由并不是“喊口号”式的一腔热血,拥有超常的意志与光明的希望仅能为通往自由指明方向,若不付诸摔脱束缚的行动,一切倚恃妄想的山海将会沦为世间荒诞。卢梭虽言“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但真正的自由又何曾甘心放矢于束缚的天网之下?且让我们采一朵江南水乡盛开的荷花淡泊心灵,在可可西里草原奔跑疾驰的羚羊群中捕获自由之风呼耳的真谛,不为普罗旺斯的紫色薰衣草使灵魄魂牵梦萦,立身于山海间不忘心存对自然的敬畏却依旧坚定突破之心,敬自然之心,但不畏自然之身的枷锁。如此,来去踱步间可不为天地束缚囚禁脚步,穷己身之力能登临高楼感知自由。
安能束缚月光囚凤凰?必将振长策立目标以破束缚,在朗朗乾坤覆盖下,我们始终坚信自己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一世不为天锢不为地囚,若欲于山海之巅归去来兮不失方向,则需在桎梏枷锁的荆棘遍地中眼眸常燃希望之火。无垠夜幕之上,纵使生命如流星转瞬即逝又何妨?我心怀自由与希望,我不缀脚步与梦想,在这万象森罗的山海天地,我自有我的去向。
一审 隋佳
二审 汪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