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著名乒乓球运动员樊振东的一纸声明引发了舆论上的轩然大波,起因是他发觉自己时常被人跟踪,所住酒店也遭到了非法侵入,隐私和安全受到了一定威胁。实际上,樊振东绝非个例,龚俊、王一博、冯小刚等诸多公众人士的私人号码、家庭住址等也屡屡遭泄,进而受到不胜其烦的骚扰。诸如此类的事件,昭示着一种游离于灰色地带的道德问题,即追星过程中,如何保持理智和注意边界。
所谓“边界”,出自《晋书·殷仲堪传》,原指国家之间或地区之间的界线,隐含一种不可逾越性,边界意为底线。回到现状,粉丝之所以屡次越界,是因为拥护偶像过程中的盲目和狂热遮蔽了他们固有的理智,才使得某些“匪夷所思”的事件——比如“脑残粉”在网络上和现实攻击那些观点相悖的路人;极端粉丝为了追星不吃不喝,浪费钱财,甚至致使家庭崩解;还有一些粉丝为了维护某种虚幻之物和家人、朋友决裂——像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的冒出,如此疯狂的行为和举动,如今甚至成为了某种“亚文化”群体所标榜的准备。这些事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同时,又令人费解和担忧。
如果透过表象看本质,理智的丧失的根本因素大致有三。首先,是消费主义设下的重重陷阱诱惑人们追求一种不真切的满足感。关于消费主义,始于鲍德里亚对后现代生存境况的一些事件的总结和担忧,其核心意蕴是指资本主义通过构建偶像(明星、网红等等),弥补某些人的精神空虚和价值缺失。一般情况下,这些偶像通过人设营造、网络包装、贩卖情绪等等,来逐步加深某些粉丝群体的粘性,令粉丝们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偶像身上,来实现那些囿于自身有限性所难以企及的事情或者追求,比如接受赞美、大额消费等等,最终形成一种类共生的病态生态系统。就像很多人喜欢关注那些入住高档酒店、全球各地旅行、簇拥香车美人的“网红”,就是为了弥补自己没办法去亲身体会,故而愿意消费,以类似“众筹”的方式来获得参与感和体验感。
其次,是现代人精神生活虚无化的一种次生体现。虚无主义于二战之后盛行,如哈贝马斯所言,至今仍是一团幽灵萦绕在现代生活的上空。既然精神生活的内在抓手遗失了,那么这些人就需要一个外在的对象来给自己提供安全感和发泄口。正如光与影是一体两面的,网络连接了全球的同时,也将一些原本隐藏起来的差距被揭示,这会如放大镜一般,倍化一些缺少完整教育或者家庭生活的人的一些人格上或者需求上的缺位,然而他们需要“养料”,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偶像便是养料的一种。类似的期待品还有游戏、短视频等等。简而言之,偶像是某些人为了弥补自身的缺失所选择的替代品,但是,一些内心不够强大的人则会陷入一种不良循环,败坏掉追星本身的意义。
最后,如果从社会学的视角来分析,那么则是从众效应被放大的结果。《乌合之众》中曾指出一个观点,迷信一旦开始,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播给别人。结合实际,我们得以窥见,偶像本身具备一种宗教性,即比较完美、优于大众,因此,这种特征自然而然会吸引到一些人,这些人进而成为小团体,比如微博超话、QQ群、粉丝集会等等,他们将对偶像的喜欢渐渐扭曲成一种盲目的崇拜,慢慢辐射到更多的人,成为所谓的“乌合之众”。处于群体中的人,其个人性是几乎被消磨殆尽的,自然也不会有理智留存。
那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首先,粉丝要保持理智。在追星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学习偶像身上的优点,将之内化用以提升自身。正所谓:追星的意义在于你看到他光芒万丈的样子,你就也想变成光的样子。其次,我们需要充实自身。因为偶像崇拜从根本上讲,是一种缺失感导致的盲目信赖和盲目追随,是一种心理学上的情感-价值缺失,因此,充实自身,方能治本。最后,网络部门要加强监管。如今网络上的政策和法律的不全,导致鱼龙混杂,很多五花八门的不良引导充斥其间,会无孔不入的腐蚀某些人的价值判断,因此,要严格落实相关政策,健全审核机制,传播正向能量。
一审:杨宇涵
二审:陈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