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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呼兰河,走近萧红的精神世界

日期:2022-11-11 20:36浏览数:

曾经在课堂上听老师介绍过《呼兰河传》,用的是这样一句话:“萧红通过讲述个体的生命历程,来表达对人民、对历史的悲悯情怀。”那时的我并没有在意,也仅仅是把萧红当作千千万万个近代历史人物中的一个,没有温度,也不带感情的一个。可直到我再次阅读这本书,并且去查阅资料、了解萧红的人生,才明白,萧红与那时别的女子都不同,她是智慧的,是鲜活且热烈的,是成熟的,也是冷漠的。

《呼兰河传》与其说是一篇长篇小说,倒更像一段讲故事一般的诉说,用她独有的冷漠且温情的笔触,架构起一座跨越时空的情感交流的桥梁,诉说着当年东北边陲一个小村庄发生的故事,诉说着这人生几十载的喜乐哀愁带给她的成长。这个故事,讲给我们听,讲给那个当时不叫萧红,而叫荣华的小姑娘听,也讲给已至生命尽头的她自己听。

这里是呼兰河,是凛冽冰冻的呼兰河。在呼兰河,人命大抵上是不如一只鸡、一头牛那么珍贵的。以至于有了饥荒时卖儿卖女换粮食的场景;吃不起新鲜的猪肉,人们便抢食瘟猪肉;买回来的童养媳不幸被“狐仙附体”,最后被活活烫死......那些在我们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古老习俗在眼前一一展现。这是一个物质与精神极度贫乏的村庄,是封建迷信思想肆意驰骋的精神荒漠,是年轻的萧红不惜与家人决裂也要离开的地方。萧红用一个孩子的视角去放大封建社会腐朽的根,淡然的语气,给人的感触却是沉重的。

萧红说:“那粉坊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越觉得悲凉。”我只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说她自己:一颗年轻热烈的心,一腔孤勇,甚至连几件衣服几块干粮也不必,为了逃过包办婚姻的枷锁,二十岁的萧红永远地离开了呼兰河。她以为自己只要与那里所有的人和事都断绝了干系,就可以摆脱这沉重的枷锁,开启新的人生。可未曾想,终其一生,她都在命运的冰雪中跋涉。正如她自己所言:“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旧中国对女性的蔑视,是她永远也逃不出的牢笼。

这里是呼兰河,是欢快地奔腾着的呼兰河。呼兰河当真是萧红极其厌恶与痛恨的地方吗?不,不是这样的。呼兰河有精彩的社戏,有磨坊冯歪嘴子卖的红糖黏糕,有油亮的、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的大麻花,当然也有爷爷--那个在呼兰河唯一关怀她、给她温暖的和蔼老人。书中常常提到爷爷的笑:“祖父的眼睛笑盈盈的,常常笑得像个小孩子似的”“他笑了十多分钟还停不住,过一会儿想起来,又笑了”“祖父笑了,于是我也在炕上打起滚来”......爷爷必定是个有趣的老头,而幼年的萧红,也是个快乐的、无忧的、单纯的小小孩。

萧红说:“从祖父这里,我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外,还有温暖和爱。所以我就向着这温暖和爱,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这份爱一定刻进了萧红的骨子里,以至于让她在经历了数次欺骗、抛弃、出轨之后仍然能继续相信爱情。人们常说:“萧红的情感经历是电视剧编剧也写不出狗血剧情。”可我感受到的萧红,是孤独、缺乏安全感的,而正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渴望,所以寻觅,就算飞蛾扑火亦在所不惜。这样的萧红,是勇敢的,也是令人心疼的。

这里是呼兰河,是周而复始,流淌不尽的呼兰河。这里有死亡,也有令人感到慰藉的新生。透过这本书,我看到了冰冻的北国村庄生生不息的繁衍与运转,也得以跳脱出个人的悲欢去看待这个社会:人不过是社会机器中的一块小小零件,大多时候按部就班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偶尔跳脱出来,可能会被修理工重新装回去,也可能永远脱离了自己原来的人生轨迹。

二十八岁的萧红,生命的灯盏即将燃尽,此时写下这本《呼兰河传》,更多的是对过往的原谅与释怀。当年她一腔热血走出东北,到头来却换得孤苦与疾病缠绵,此时的她,对呼兰河大抵是向往的吧?她是否也后悔过,是否也想过,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是否也和呼兰河的其他女子一样,平凡、富足却也同样愚昧地度过一生呢?

《呼兰河传》是一本值得细细品味的书,因为你越是咀嚼,越是能品味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咸;也越是能感受到萧红苍白的面容下依旧鲜活而热烈的灵魂,那永远在与命运对抗的灵魂。

都说萧红是“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在读过《呼兰河传》以后,我感受到了萧红的伟大。


实习编辑 汪甜甜 刘佳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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